首页 > 时装 >

赵静思 | “匠人”的创造

2020-07-20 来源:芭莎珠宝
而立之年的赵静思,有着年轻人的纯粹,纯粹里有内涵和坚持;她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和每一个选择,始终保持清醒。她时常沉浸在古今中外和工艺、艺术有关的资料里,她说自己做珠宝的状态有些像文艺复兴时期在意大利教堂里画壁画的工匠。而“尽力不说废话,说别人没说过的话,没有假大空的立意”、“清晰的层次和明确的逻辑”是她对自己创作的要求。

2

赵静思

我的偏好就是不断去探索

为什么会选择从事这个行业,究其根源还是家庭修养和喜好的潜移默化。她的父母喜欢收藏奇石,也会收藏一些好看的矿物标本,很多儿时的记忆都留在了全国各地的文玩市场、博物馆、展会、矿区、河滩或山上,还有和各种商贩或藏家的交往经历中。这段被赵静思描述出画面感的经历,开启了她对美好物质、大自然和丰富人文的认知,这使她懂得了热爱与快乐。“审美、收藏、旅行、探险、体验、终身学习、不停止地创造,的确也成为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

“为了日后更好地创造”,她选择了法国作为她探索的一站。

“那段时光太宝贵,五官完全被打开,也学到了如何学习和创作。忽然想起有一个阶段的建筑史课,是由老师带着我们在巴黎城里徒步穿梭,学生一边速写一边记笔记。当然还有看不完的展览和演出……”赵静思在法国待了近5 年,这是她形成和塑造自我的重要阶段。她看到了法国人对人性、人文的在意,也感受到了他们对于美的追求。她学习着美学世界里的来龙去脉,以及创作的方法和逻辑。

某天在巴黎的地铁里,赵静思在报纸上翻到一条“卢浮宫学院公开课”的广告,是讲“巴黎珠宝史”的。此后大约半年的周五一放学,她就背着大画板和工具搭地铁奔去阶梯教室外领券入场,害怕没了名额。巴黎是珠宝行业的塔之地,她深知这是多可贵的学习机会。“给我留下特别深印象的是,很多老年人也去听课,其中有一对爷爷奶奶我遇见过几次,爷爷负责拎公文包,坐下后给奶奶拿出纸笔,然后自己就开始打瞌睡。授课的专家来自各大博物馆和研究机构,课件PPT 不许拍照,我就疯狂画图记笔记,现在我还会时常翻看,甚是宝贵。”

因为一直以来对各种高超手工艺的爱好和好奇心,她还参加了巴黎珠宝工会学校的考前集训。学校里的一切都保留着历史的痕迹,有些机器已经使用了100 年,但至今仍然在用;许多学生学徒都年纪很小,有不少家里长辈就是业内人士,一向对传统工艺和传承十分看重的赵静思,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灯塔。

1

赵静思

以小观大 这是自然和人文的精华所在

她是带着丰硕的精神储备回到家乡成都的。2012 年暑假,赵静思尝试用父母收藏的琥珀做了几件珠宝,其中几件还被朋友收去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可以走珠宝设计这条路,想要以亲切而始终充满魅力的“石头”作为创作的起点。

工作室取名“小观”,是以小观大的意思。赵静思认为,作为小物件的珠宝,却是自然和人文的精华所在,珠宝就是一种“小观”。

不是科班出身,恰好没有框框的束缚,她认为自己在创作上是比较自在的,行业里的知识和经验也在工作室经营中积累起来。工作两年后,她为了让自己有更完整的专业知识体系、在珠宝领域中有更开阔的视野,决定去纽约读GIA。

再到纽约学习,心境却比学生时代更放松,目标也更明确。严苛的宝石学课程之余,她感受着这座世界之都的活力和丰盛,再次徜徉在各种博物馆、展览馆,以及大街小巷的珠宝店、古董店、服装店间。

“那是极速吸收的几个月。结束了半年的课程,爸妈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时间恰好,我们还碰上了图桑矿物展,那里云集了各种化石、矿物标本、宝石。这一次,对父母来说,宝石依然是他们的兴趣,他们爱‘石头’几十年;对我来说,我知道,我会让这些石头成为我事业的参与者。”

完成了在纽约GIA 的进修之后,赵静思再次回到成都,重新打造了一间更符合她未来路线的工作室和展厅,从印刷品到室内设计都细细考量和把关。

赵静思的设计自带语言体系,单看造型,你很难看到她有十分写实的作品,大多比较抽象,大部分作品都在描绘她看到的或想象的景致,她最初的作品时常取名“风景1”、“风景2”、“风景3”……

关于珠宝和艺术之间的关系,她思考了很长时间,随着一件件出自“小观”的珠宝登场,她更加明确:珠宝和现在人们讲的纯艺术不同,珠宝是在传统工艺上积累出来的。

其实我们很想认识从小就爱画画,但抗拒学画画的那个赵静思。她说:“我怕老师影响我,所以高中的时候才开始学素描。她在巴黎上学时,绘画老师让学生在3 个小时内非常快速地高强度地进行人体速写,这是教会他们观察和理解人体的方式。”画画是解读世界和表达思想的一种方式,重要的是要找到自己的笔触, 就是一种语言。

在珠宝创作中她也在不断地理解这些美妙的材料,理解不同的文化,反思过去和今天,并且着手打造自己的语言体系。设计的关键是知道要做成什么、怎么做,然后做出来。

做有“学问”的珠宝事业

2020 年年初,赵静思将工作室迁到上海。位置在上海美术馆对面的老楼里,邻居是几间国际知名画廊。她希望在上海这个更加开阔的平台中,有更多样化的交流。

工作室有不少藏书,书上贴着各色书签。她很赞同陈丹青在《局部》里的一些观点,“现在对于艺术家的理解更加偏向观念性,但我这样的设计师通过材料和技术进行创作,更像是那时的匠人,是为人服务的,不是完全的自我表达。”

不接待客人的时候,她习惯在工作室里安静地看看书、画画草图,她以“小”观的视角,看到了珠宝之外的很多故事,她惊叹于珠宝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作为当代的创造者,我的幸福就是可以回溯过去,对过去进行反思,又开始创造新的东西。”她感动于器物研究专家扬之水书中序言里对于珠宝的解读:人类社会总是不断追求充分的人性生活方式,首饰融入了人的情感,在展示美丽的过程中,透露出生活的琐碎和世相的丰富。

她依然像是当年在巴黎上学时的样子,认真、一丝不苟,充满好奇和热情,用她的话说:“最舒服的方式就是一边做事一边探究它,光做事也没什么意思。”

推荐 EDITORS PICKS
热点 MOST POPUL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