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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超 | 爷们儿不能只靠嘴说

2019-05-22 来源:男人装
12月初的一个早晨,经超赶早班飞机从银川的戈壁滩到北京东五环的摄影棚,北京温度下降得厉害,他穿一件草绿色毛衣坐在化妆间里。他的爱人和孩子也随后来到了现场,这是他们难得的团聚——结束今天的四个通告之后,他又将坐飞机回到银川——这样连轴转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将近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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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超

拉兔

直到现在经超一年还要拍四部戏,只有农历新年的一天半时间属于自己,这一天半中又往往是家人赶往剧组与他相聚。除此之外,更多的时候他只有工作没有家人。

几个月前他在一次访谈中提到,他和家人在一个住处短暂歇脚两年,有一回他凌晨一点回家,在电梯口站了十多分钟,在想他们家到底住在第几层。但他曾经有过一段无戏可拍的日子,大概是在毕业之后的那四年中。和妻子小李琳结婚之前,他们住在石佛营一间月租三千元的房子里。因为拮据,他们卖掉了家里几乎所有值钱的物品,这括小李琳父亲留给她的表、经超父亲送的两块小金条……

从四年无戏到靠一己之力撑起一个四口之家,经超享受这样的状态吗?

他不知道。他能够回答的只是现在不能像儿时那样大把地虚度时光了。从小成长在上海的经超对故乡印象最深的有两样,一是高中三年级时的国庆节,南京路上拿着充气棒槌追着别人打,“天一黑我们就到南京路随便吃点什么,然后买几个吹得自己都能晕过去那种大棒槌,开始溜达,转圈打。连续去玩三天,每天玩得很晚,那会儿要能有七天,我们还能玩七天。”

还有一个是元宵节城隍庙的拉兔灯,一个兔子形状的灯底下有四个轮子。那是年龄还只有个位数的时候,能为兔灯高兴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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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超

打碎

很快经超离开了上海去上学、工作,结婚。从业十年,在这期间经超遇到过不少贵人,其中一位是导演管虎。

在管虎执导《我们最美好的十年》中,经超饰演一个在磕绊中成长的年轻人范洋,因为与女主角马芽在宿舍内举办简单婚礼“闪婚”,而花了相当长的时间让马芽母亲接受自己。

在这之前的七年里,经超已经饰演过十个角色,那个七年他的表演有了某一种固定模式,“演戏得心应手的时候,就会发现你会有一种模式,使用这个模式你会被别人认同,于是你之后演什么角色都会去借鉴这种模式。”那是他的安全舒适区,所有的表达从同一个支点出发,塑造成脸谱式的人物。管虎发现了问题,他不要这样的人物。在开机前十天里,经超每天被导演骂。“他先告诉你那个角色的感觉要到哪儿,但我可能达不到,达不到再去试”。管虎的目的是把经超打碎,迫使他走出那个安全区域。

他们冒了一个巨大的险,用经超的话说就是“我垮掉,就再演不了了”。焦虑和怀疑几乎要挟持了他,在这期间,妻子小李琳不断告诉他:要坚持,你要是走了,那就是失败了。你要撑下去完成。

开机一个月之后,临近杀青,经超拍完一场舌战女主角家人的戏,情绪还没有松懈下来,监视器后面坐着的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突然集体起立鼓掌。管虎后来告诉他,“你让我觉得最开心的就是,我如此打压你,你竟然没有被打垮。”

“演员要演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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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超

在这之后,更多的角色来到了经超跟前,《解密》中历经磨难而坚韧的赵棋荣、《魔都风云》中出身魔术世家的神秘魔术师叶飞、《温暖的弦》中情深意重的朱临路、《如懿传》中的悲情角色凌云彻。在新的作品《白发王妃》中他要饰演一个擅于权术的大将傅筹,“内心压抑和承载的东西很多,不能让剧中人物知道,但是你又不能不让观众知道。这之间需要分寸感。”

他并不介意被说“剧抛脸”,甚至更倾向于成为“剧抛脸”演员,每一个角色都是不一样的,“这就是被打破”。

如果说要从演过的角色中选择与他性格最接近的一位,经超会选择《温暖的弦》中的朱临路,那是一个生活上随性而工作上较真的角色。“工作上你跟我瞎胡闹我会原地爆炸”。

新戏开拍前期,剧组中一位演员没有参加剧本讨论会,又不同意改剧本,一扔行头表示不演了,经超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不行就撤,剧组有这样的人就是胡闹。”说完这话经超自己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会不高兴到生这么大的气,“因为逾越我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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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超

家人

即使经超现在回想起来,无戏可拍的四年也不是痛苦且惶惶不可终日的四年,反而能轻松说出“甘心吃软饭”,“一年拍一部戏,一部戏五千块钱”,当能平静地讲述某件事情的时候,正说明你可以直面它。

“我一直承担了很多。”经超说,但他不是一个消极悲观的人,“好在我就是嘴碎,爱叨叨,一叨叨我这个压力就没了。我减压的方式是什么?是喝酒吗?喝酒只是一个药引子,喝酒是为了我叨叨而服务的,喝完之后特别会说。”

第一次站在《我就是演员》的舞台上,经超饰演了《士兵突击》里的班长史今,小李琳第一次坐在台下看他的表演。为了让妻子不那么辛苦,经超曾经想过不再做朝不保夕的演员,而是去制片公司工作,每个月的工资四千元。

拍摄到第二组照片时,经超的女儿被小李琳抱着过来,算是一家人短暂的相聚。他最喜欢的时刻就是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喝着啤酒吃烤串,身旁有妻子和两个女儿。就像他曾经形容朱临路的那段话:“他动情,也用心。他可以默默陪伴,但从来不会觉得凄苦;他也可以守护十年,但绝对不会觉得悲凉。他有他的人生,还有他丰富多彩的世界,他有事业,也有野心,同时,也有家人的陪伴。”

所以他享受现在的状态吗?

“没办法,现在得更加努力地工作了。”经超说得无奈,又显得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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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超

Q&A:

最近拍什么戏呢?

经超:在拍一个以军旅为背景的戏,在里面饰演一个90 后特种兵。挺开朗也挺逗的,好玩。因为我觉得像观众多数看的都是那种脸谱似的特种兵,但可能现在年轻人不容易接受,我不希望给他们一种抵触情绪。

去《我就是演员》之前是否担心被比较或者被否定?

经超:去的时候才知道整个气场不是这么回事。大家都很清楚,演技这个东西怎么比?没法比。如果是几个人有同一个剧本演同一个角色,看谁处理得好,这个还能比一比。但是观众现在爱看(这个综艺节目),既然观众爱看,那我们就传递我们要传递的东西。它只是艺术形态的改变,但是艺术创作的初衷没变。

最后的离开好像有点遗憾。

经超:谁不想留下,但是不会遗憾,综艺节目毕竟是个综艺节目,总会有去有留的。结束之后就去喝酒吃小龙虾了。

当爹的感觉怎么样?

经超:会努力让自己冷静。然后得拿筛子筛一下自己,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是要过一下自个儿的“三观”,看自己的“三观”到底准不准确。然后什么样的沟通才可以让她更加听你的话。在她的思维方式上你要更过一些,让她觉得你这有点过了,然后我说没事,然后她就说这不行吧,咱们收回来。

目前是绝对的上升期,有没有希望自己能够改变的地方?

经超:希望自己能接到更好的作品,有更多的工作,但同时又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家人,这个真的是很矛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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