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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徐坤 | 时间的礼物

2019-01-22 来源:时尚芭莎
蔡徐坤10 岁时站上舞台是出于一点突发奇想,却再也没有下来过。舞台比现实更短暂却更永恒,永远有空白空间可以探索,有未知的灵感和惊喜。他从不怀疑自己的选择,比起过去和将来,他更珍惜“当下”,非黑即白的选择,没有对与错,时间的礼物会慢慢揭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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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徐坤

“是的,我需要一点音乐。”蔡徐坤陷入沙发的身体往前微微靠一点,好像在期待着什么,所有人都停下交谈,这一首歌成了此刻至关重要的事。

一声京剧的拖音悠然而起,我不禁惊讶地望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再往下听,原来是《当爱已成往事》,张国荣的版本。早已听说他钟爱老歌,这首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歪着头望着前方某个未知的焦点,似乎沉浸在某种情境之中,“嗯”,他轻轻舒了口气,像是肯定了一下自己的选择,也准备好了与这首歌相匹配的情绪。

他无时无刻不需要音乐,那是所有场景的一部分,它补充了情绪和叙事,让那些不言而喻的细节得以流动在空气里。有些音乐是一时一刻的记录,有些音乐却超越了时间的限制,在任何一个年代、任何人心里都能勾起一点莫名的情绪:此刻和永恒融汇在一起,时间和空间都模糊了界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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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徐坤

他刚完成了一组平面拍摄,初秋温柔的薄暮光线从窗外透进来,勾勒出他几近完美的侧脸轮廓线,也为他身上那件再简单不过的白色T 恤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他刚满20 岁,还是被允许“不识愁”的年纪,可即使在他松散着表情和姿势的时候,也能隐隐感觉到他身体里蓄着一股昂扬的力量,就好像总是有一盏无形的聚光时刻在追逐他,让他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我问他是否也看过《霸王别姬》——这部至今被奉为华语电影至高峰的电影于1993 年公映,那时距他的出生还有五年。“当然看过。”他一个劲儿地点头,“喜欢。” 要感谢电影和音乐等等艺术形式的记录,把过去的美好时刻装入时间胶囊,让我们可以循环往复在其中获得新的感悟和力量。不久前有关电影拍摄的细节又被津津有味地讨论了一番,“ 不疯魔不成活”是程蝶衣的一句话,是他的一辈子,也是那个团队创造出这样一部作品的根本缘由。

不达到极致就决不罢休,没有后路可以退,哪怕只有一条难于上青天的小径,也要奋力爬上山顶。“做艺术创作,有时就是需要那种非常极端、非常忘我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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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徐坤

突然有一天想上台,就再也没有下来过。

不久前,蔡徐坤受邀在“芭莎明星慈善夜”上担任开场演出的嘉宾,他一身红衣,演唱的新歌《You Can BeMy Girlfriend》立刻把气氛推向了高潮。慈善夜是每年一度的盛事,台下坐的都是最重量级、最耀眼的明星,由他的表演作为开幕,不仅仅因为“蔡徐坤”是2018 年令人惊叹的关键词,所有人都相信,他的实力镇得住。

《偶像练习生》开拍之前,蔡徐坤已经拥有了一批数量庞大、追随他已久的粉丝,而一路过关斩将,一次次以第一名的成绩胜出,他成为今年无可争议的人气之王。如今,“流量”逐渐从现象成为被批判和质疑的标签,但他无可挑剔的现场表现力让越来越多的观众叹服,他不是一个靠一时话题被人记住的名字,他在舞台上的自信和能量,将有无数无法预料的“未完待续”。

丰富的舞台经验已经让他不再畏惧场上的任何突发情况,但他始终希望保留一点应有的紧张。“应该说兴奋更多于紧张吧,但那种紧张能让你的表演更有激情,有更多的热情和霸气。” 他对于各种细节都“ 斤斤计较”,不仅是灯光、走位,考虑范围甚至括“独舞的时候这个镜头应该要带到”之类的问题。

“我本身对这些东西比较有要求,加上积累的一些舞台经验,每次心里都会对整个舞台有一个大概的想法,群舞演员的队形、灯光音量的调度、摄影老师的走位等等,都会按照我想象中的那个画面去靠。”并非每一次都有这样的机会,“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这样做”。

每次正式上台前,他都会给自己一小段沉静的时间,定下心。他还记得10 岁那年第一次登台,初生牛犊不怕虎,还不知道什么叫紧张和害怕,便大大方方地唱了一首李玖哲的《解脱》。那是首老歌,和他的年龄严重不符,可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台风和声音运用,完全不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可能具有的成熟和自在。

在他的记忆里,那次登台的感觉全然是一种享受。“我好像一直都在做和年龄不符的事情,都习惯了。因为是第一次上台,家里人也很惊讶,原来我在舞台上是这个样子的,和平时私底下完全不像一个人。”那像是一个即兴的尝试,却决定了他冥冥之中的命运。“就是突然有一天想上台,就再也没有下来过。”

从那时起他也意识到,有一部分的自己只能在舞台上完全呈现。“有些东西在生活中无法尝试,一些肢体和行为的表现只能通过舞台来表达。”他“唱跳俱佳”的高完成度并不多见,还以新人身份站在舞台上的时候,他的表现就让人过目难忘。“音乐本身就能表达自我,肢体的艺术和音乐其实是共通的,能够互相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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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用完整的作品去打动观众,这份“完整”,意味着台下最充足的准备。以练习舞蹈为例,如果为了录制节目,他在上台之前至少会密集练习一个星期,“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练习”,每天十几个小时不在话下,而他仍然觉得时间太过有限。自己的作品练习的时间相对宽裕些,每周至少练习五天,每天至少三至四小时的基础训练。“跳舞是长期的肌肉记忆训练,也需要加上对音乐感受的学习,编舞上也要自己不断观摩视频、不断探索。”

天赋型选手、勤奋型选手,他觉得两者都没有绝对。“基本功始终都是要克服和苦练的部分,你有相对的努力和擅长,那些不擅长的部分,就要更加努力。”他永远会在舞台上留一部分给未知,有时甚至会被现场的自己惊到:“看回放的时候,才会发现这儿有一个自己没想过的现场即兴发挥,会觉得,哎,很有意思。我的习惯是留些自由发挥的空白区域,这样才能不断冒出新的东西来。”

舞台上出现问题?他低头一笑,“家常便饭”,又忍不住努了努嘴,“就是去打仗的时候装备掉了”。舞台上出现任何情况都被他努力转化成表演的一部分。“耳麦掉了,我就故意甩几下,好像是一个设计的细节。”有时跳着跳着不知从哪里来的硬币突然从口袋里撒出来,“我就一把抓住,还可以成为一个小道具”。

除了那些即兴的发挥之外,有些是他大脑里自动跳出的部分,是一次次的“意料之外”渐渐累积成的经验。“发生什么都无所谓,舞台就是一种状态,让大家看到你自由的掌控就好了,没有绝对的对和错。”再周全的准备都不能保证表演万无一失。“舞台上没有绝对的安全,甚至会留下遗憾。但我觉得遗憾也是美好的东西,有遗憾才会有进步,这也是好玩的地方,每次都一模一样有什么意思?就像我经常把歌唱出不一样的版本,就是在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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