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亦菲
天性是最伟大的艺术家
“我觉得有时候我还真是很坚强,坚强、独立到出乎自己的想象。也许剥开软弱的部分,就会发现巨大的空间与可能性。”
安逸洒落于成都周围山间的小县城,埃尔莎跟刘亦菲一起,第一次走进在那里的朴素寺庙,拜访世世代代以针为笔、线为墨的蜀绣工人。她们第一次接触到古老的蜀锦、川剧、尺八。站在满是生丝的房间里,调动所有感官去感受着身处之地,死去蚕蛹的气味,华丽蜀锦带来的视觉体验,眼前的一切都是从未听说过的,宝贵得让刘亦菲舍不得离开。
跟刘亦菲一起去的女孩叫埃尔莎,法籍华裔,善吹长笛,从旅法作家亦是导演的戴思杰心中的《夜孔雀》走出。
慵懒、随意、活在当下,这是刘亦菲在自己的角色日记里写给埃尔莎的白描。
“演复杂、极致的角色就是过瘾,但前提是不能表演,一定要成为她。”想成为埃尔莎,刘亦菲需要掌握长笛繁复的指法以及优雅地吐出小舌音。深夜的巴黎,犯困拍戏的她在被群众演员包围的pub 里卡词了,但这样的尴尬终究未能成为阻碍。她坦言:“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语言去演戏是需要胆量的事。要战胜这些困难的前提是,我不能把它们想象成是不可战胜的。”了解角色的行为逻辑,嫁接到自己身上,这就是“天性”,她相信戏剧大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说的,“天性是最伟大的艺术家”,这个根植于她骨子里的信念,让她成为了神话里那个每天都在努力搬运石头的西西弗,缓慢而偏执地追求属于自己的极致。
从雨歇花重的锦官城到浪漫恣意的巴黎,刘亦菲与刘烨、黎明、余少群展开了一场荡气回肠的跨国爱恋:夜孔雀,栖于肤,铭于心。刘亦菲接下这部戏,并非因为被角色特质吸引,而是女性视角的题材、足够的想象空间,以及那些“关于生命、缘分、命中注定”的描摹。
“《夜孔雀》是我现阶段最好的机遇。我找到动力去突破,这是我释放自己的机会。”这正是刘亦菲又一次新冒险,她在这里遇见新的对手和新的自己。
《第三种爱情》由在美国学习电影的韩国导演李载汉执导,这个有点像“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故事在刘亦菲眼中不止于此。“它很浪漫也特别现实,可能不是理想化的爱情故事,但却是真实存在的爱情,接近生活又很巧妙。”有机会诠释片中那个纠结于亲情与爱情选择中的女主角邹雨,刘亦菲觉得非常幸运,因为适合这个角色的人并不鲜见。而她的自信则来自于对挖掘角色内心近乎偏执的追求。“我现在就是把自己逼到无路可走,也要把人物内心挖掘出来,我一定要去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片中,刘亦菲与男主角宋承宪的互动被赞投入自然,对刘亦菲来说,投入需要胆量,而体验是最直接且不可代替、不可言说的途径。因为“文字有时候会骗人”,她更愿意从人性的角度赋予角色作为“人”的天性。被问及如果遇到与邹雨相同的问题会如何面对,刘亦菲给出了如她眼眸般沉静的答案:“我觉得有时候我还真是很坚强,坚强、独立到出乎自己的想象。也许剥开软弱的部分,就会发现巨大的空间与可能性。我研究她的内心,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强人,而是坚强和脆弱并存。”原著小说中说:“世界上浪漫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电视剧里的爱情,不论多么肉麻,都可以让你看得掉眼泪,另一种是自己正在经历的爱情,即使对方是只猪,你也可以痛苦到彻夜不眠。”作为一个女演员,刘亦菲有更多的机会在这几种爱情体验里穿梭,然而她并不认为爱情是可被分类的。“爱情是最没办法表达出来的感受,最悲伤的爱情,无过于被外力限制。这是最痛苦的事,是一个人能遇到的最难过愤然的情况之一。没有时间和空间去变得坚强,只能即刻醒悟。而邹雨明明可以放声大哭,却选择笑着走过。”
拍摄当天,刘亦菲不得不提前跟摄影师沟通脖子可转动的角度,好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她僵着脖子笑说自己像个木偶,还“显得特别矜持”。几天前,刘亦菲“艰难地”发了自拍到微博上:“在家里原地站着也能闪到脖子,我还能发图,还好不哭。”5 天里,她不得不戴上脖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猫咪东东发现了,好奇地把脑袋放在脖套上的洞里,抚慰着她受伤的沮丧。不到28 岁却已出道十几年的刘亦菲,有一个脆弱的脖子,这是拜从十几岁就开始拍戏,反复从冰水中吊威亚、受伤又不懂保护自己所赐,颈椎长了骨刺,时不时犯病。
躺在床上,她担心的不是自己以后会不会半身不遂,而是在床上这几天长的肉要多久才能减下来。刘亦菲对自己,有种艺术家式的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