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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异 | 画下自我

2021-01-05 来源:时尚先生fine
地球人王子异,借着音乐创作的契机,最近时常悄无声息地乘坐意识飞行器,“登陆”另一个星球。就像生日当天发布的新歌Yessir 封面那样,在距离蓝色星球几万光年的宇宙空间,双脚离地,身体悬浮,腾空而起。未知星球上,他是主导者,想法建起基石,规则由王子异本人制定。“别乱动,别替我着急”——是他写的副歌歌词,也是星球的规矩,“也就是,做什么,都要听我的——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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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你很难想象会从王子异口中听到这样硬核,甚至有些不留余地的话。大众印象里,他是温和的、绅士的、谦逊的:从参加选秀节目开始,因为对镜头没有表露出直接、强烈的渴求,“佛系”“不争不抢”一度成为他的标签,随后出道,录节目、做采访,他也总是沉静、内敛的,站在一边,语调不急不缓,温吞地拖着音,仿佛天大的事发生,也能泰然处之。偶有情绪涌动,则是暗涌,表面风平浪静。你甚至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尖刻的神色。

这些坚固的刻板印象曾让王子异苦恼,他想,是时候告诉大家:王子异有野心。以及,王子异很自信,甚至是,很自我。

这种自我,以往多藏在聚光背后,比如,他向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坚持自己的审美体系:发歌,首先得自己愿意听,爱听,而不是“迎合大众喜好”;穿衣服,他总爱研究鸳鸯鞋、别针配饰之类新奇有趣的搭配方法,不在乎他人的评价和看法,特立独行,自成一派。

夏季连发的两首单曲Stylish 和Yessir ,便是一种接近宣言式的表达。Stylish 里他唱“I don’t need astylist cuz I’m hot,曲解我的idea I told you not”,Yessir 副歌是重复、洗脑的“Act on it,Yes sir. 别乱动,别替我着急”。共通之处在于,它们都极其天马行空,很骄傲,很硬气,很自我。于他而言,这并非坏事,而是“现在最应该去继续保持的状态”——“对,保持谜之自信”,他喃喃自语着,仿佛要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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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关于做音乐,王子异始终有种不确定感。不确定是否足够好,不确定对不对,不确定大家会不会喜欢……而他用来掩饰不确定、证明自己的唯一方法,便是努力。努力跟一个个音阶、一段段和声较劲。“用演戏来类比的话,以前我做音乐像是表现派,重技术,会在一段旋律的处理上纠结很久。或者说拍照,以前我会做二度创作,加滤镜、光影、颗粒,或是做位置的反转和拼贴,但现在,我会希望把原有那瞬间最珍贵的样子保留下来,不做特别大的改动。”

音乐自然也是同理。Stylish 和Yessir 都写于疫情隔离期间,录制到编曲分别耗时将近一个月,对他来说,“算快的”。即便Yessir 最初的想法和最后的呈现近乎天壤之别,它依旧保留了王子异的初衷,那些想让大家听到的心声:我从没停下过,一直在做,别替我着急。

这种更纯粹的创作方式让王子异感到兴奋,也更轻松、快乐,以往在反复纠结中丧失掉的新鲜感,慢慢被找了回来。他突然发现,音乐是通过听感来传递感受,传递信息,“就这么简单”,而过往的多数时候,层层修饰之下,“它反而变得没有那么纯粹和好玩”。说到底,写歌不过是把平日说不出口的话、不可言传的感受表达出来。

于是一切都开始简化:写Stylish 和Yessir ,是为了表达个人态度,写First Sight ,是想告诉粉丝“我想你们了”,写《99》,则是记录疫情初期,工作停摆的不适和焦虑。音乐和语言之间建立起桥梁,与此同时,王子异个人的形象也愈发清晰,有乐评人认为,相比以往概念化、氛围感的音乐,新歌的表达更具象:你能清晰地从音乐中听到,王子异自己的声音、想法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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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玩音乐的朋友听完,夸他“进步很快”,无论是制作、vocal 表现力,还是和声的处理,很多专业的地方明显做得更细致。“所以啊,真正的好东西是需要沉下心来,花时间和精力去培育的。”王子异换上了熟悉的低声细语,分享起近来心得,“你想做一个东西,必须不停地反复地打磨,好作品很需要时间。”

这些道理,他也是在疫情漫长的隔离期后才懂的。停工的两个月,王子异的焦虑一度飙到峰值,他出道正值“偶像元年”,作为国内现象级男团的成员之一,既没有前路可循,迎来的又是偶像工业的疯狂加速,每年至少三档选秀节目制造出数以百计的偶像,所处环境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危机感是如影随形的,“在行业里会有一种感觉,我没有持续的曝光,没有东西展现给大家,大家就会慢慢把我忘记。”

没法停止胡思乱想,那就写歌。好的、不好的情绪,像导火索,也像砸进湖面的石子,让王子异的暗涌成了明潮,他索性循着感受的路径,找到了不同往常的另一种创作状态:不再控制能量的释放,让它们一星半点,按部就班——而是该怎样就怎样,一并爆发出来。

Stylish 的歌曲描述中有这样一段,“放弃控制的欲望,抛开适应的本能,画下自我”,写下它的王子异在一个月后如此解读:“有自控力是好的,但控制过度,会对这件事情本身丧失兴趣。我不要完全控制而不去享受它,应该要去感受、去适应、去体会、去接纳。”此处的“控制”,不只是Stylish 中的主人公,对“镜头中呈现出的形象的控制”,还关于王子异本人,对于自我的控制。他想通了。甚至括过去太在意,在意到要小心翼翼地歌曲发布,“发歌不是打牌,你不可能一直赢。但不能因为不赢就不出牌,对吧?”王子异由衷感叹,在控制和失控间找到平衡后,“更自由,也更轻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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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接触音乐创作,写歌就一直是王子异释放自我的渠道,平时生活里没办法说的话,放在音乐里,“可以用任何的方式去说,有很大的空间,很自由。”疫情难熬的日子,王子异闷声在家写了几十首成品、半成品,那些话就全被塞进了歌里头。

他提起米哈里· 齐克森米哈里的心流理论,心理学中,它被定义为一种极为专注的状态:当你完全投入做某件事,沉浸其中,就会忘记周边的环境和事物,甚至忘记在做这件事,而时间也过得飞快。“做音乐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似乎当即陷入了上次废寝忘食的回忆中,“那种状态特别好,让你觉得自己……活着。也像是一种存在的证明。”

那种状态也让他“上瘾”。杂志拍摄是9 月下旬,王子异回到了往常的快车道,录综艺、上舞台、准备个人演唱会,来上海之前,辗转了好几座城市。以往快节奏、饱和工作量带来的安心,似乎不再能满足他了——他渴望能有一段静下心来创作的时间,“保持安静、平稳的身体状态和心理状态,去感受生活,才能有灵感去写歌。”王子异随口说了个冷笑话,“希望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出道之后,王子异不怎么出门,去餐厅吃饭少,去电影院观影更少,偶尔上街,他反倒不自如,觉得哪里怪怪的,“跟以前走在街上那种洒脱的感觉不太一样。”这种日常生活,未必会是他书写的生活,因为他真正的生活,是今天拍杂志,昨天赶飞机,明天上舞台——“这也是在生活,只不过内容不一样。”他说。王子异不经意聊起,前两天趁着在酒店休息的一小段时间,又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了点什么。那种抓住瞬间感受的快感,浮上脸庞,一览无余。仿佛能看见,他又轻盈地悬浮起来,悄悄造访了那个“我说了算”的星球。而在未来,他将无数次到达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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